第十九章
对于这一点，臧金生也有自己合理的解释，“丢了，和手机一起丢了，我想丢了就丢了吧，等过段时间我再办理一张就是，毕竟一个手机号确实忙不过来。”
臧金生对于赵雷问出的问题都有合理的解释，连想的时间都没有，肯定在之前他就已经设想过，警察来询问的问题和他要回答的话，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说出来。
越是这样郑玄越是怀疑他。
赵雷拿出柏青的照片问道：“认不认识这个人？”
臧金生看了一眼，“不认识。”
“只是这么看了一眼就知道不认识，要不要仔细看看？”赵雷盯着臧金生的眼睛问道。
臧金生只好再次看了眼照片，“再多看几次也不认识。”
赵雷说道：“是吗？那我提醒你一下，十年前本市发生了一件珠宝抢劫案，当时柏青出现在那里，碰巧被人用摩托出撞了，当时你就在现场，难道不记得吗？”
“十年前？那么远的事情我可记不住。”
“难道你就不问一下这个珠宝抢劫案发生在本市什么地方？”赵雷问。
臧金生对这个一点都不关心，“问了有什么用，我又帮不上忙，十年前那么久远的事情，我是根本不可能记住。”
说完，臧金生看了看时间说道：“我还有事情要去忙，实在没有时间，这样吧，你们要是想要问什么给我打电话，我现在真的是要走了！”
说完，臧金生站起身便离开办公室。
赵雷和郑玄坐在办公室四目相对，这个臧金生可真够狂的。
没一会办公室的门再次打开，员工进来送两人出去。
站在俱乐部门口，郑玄有些不舒服的晃了晃脑袋，“这个臧金生肯定有事瞒着我们，不然不会躲着我们。”
“我猜是因为她吧！”赵雷看到在停车场臧金生正在给一个怀孕的女人开车门，看样子很是殷勤。
郑玄顺着赵雷的眼神看过去，“那是臧金生的老婆，比他小十几岁，应该是快生了吧。”
这些赵雷算是明白臧金生为什么走那么快，担心自己老婆上去的话正好看到他和警察说话，到时候要是解释起来比较麻烦。
再加上孕妇比较敏感，万一知道他和之前的女人有联系，这一闹起来可不是小事。
臧金生让老婆坐到副驾驶座之后，给她调整好安全带，细心系好，正准备回到驾驶座时，看到一直盯着他看的赵雷和郑玄，轻轻点了点头，没有打招呼便坐进车里离开。
“有这么年亲漂亮的老婆，还要和裴雨晴见面，我想应该不会是旧情复燃。”郑玄说道。
赵雷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如果不是，他约裴雨晴见面是为了什么？”
郑玄说道：“唯一能将这三人联系到一起的就是十年前的珠宝抢劫案。”
赵雷知道郑玄的意思。
经过调查，他们却查到了臧金生在裴雨晴被害期间的不在场证明，周小玉看都这个生气的将资料扔到桌子上，“这算怎么回事啊？”
钱陈伟看到周小玉是真的生气，安慰道：“先不要生气，不是还有雇凶杀人一说嘛，再说了，臧金生是不是真的凶手，我们只是怀疑，不能就认定他就是啊！”
“他是最后一个见裴雨晴的人，不是他还有谁啊？”周小玉坐在椅子上，头往后仰，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赵队已经派人盯着臧金生，要是他真的是凶手的话，肯定会有所动作。”钱陈伟说道。
周小玉一听突然来了精神，直起身子看着钱陈伟，“你说赵队去找臧金生谈话，算不算是敲山震虎啊！”
“赵队那么英明，我们哪能知道他的心思啊！”钱陈伟这个老油条才不会在公共场合揣度上司的心思，除非他不想要奖金了。
“……”钱陈伟心里怎么想，周小玉自然知道，不和他一般见识。
郑玄拎着咖啡从外面走进来，“辛苦啊，喝咖啡吧！”
“郑玄！”一听到有咖啡喝，周小玉一下从板凳上跳起来，冲到在郑玄身前，伸手拿过咖啡，满脸堆笑，“有你在太好了，你说你怎么这么好呢？”
听到周小玉特意装出的笑脸，郑玄笑了笑没什么反应，倒是钱陈伟一哆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想女人变起脸来真的很可怕。
“裴雨晴的尸检报告还没有结果吗？”郑玄将咖啡分好之后问道。
孙绮彤刚刚打电话给法医办公室，没有得到结论，“还没有找到。”
周小玉喝了一口咖啡心情大好，“你说会不会真的有吸血鬼？”
钱陈伟瞥了一眼周小玉，“你僵尸片看多了吧，这世上哪有吸血鬼，要是有的话也会吸你！”
“来啊，我怕她啊，洗好脖子等着她，最好一口下去让我也变成吸血鬼，露着两颗大獠牙要死你！”周小玉恶狠狠地对钱陈伟说道。
孙哲瀚从电脑上抬起头进入到讨论中，“不用被吸血鬼咬也会有獠牙，网上卖吸血鬼道具的很多，你想要什么买就是了，保证让你在阿伟的脖子上留下清晰的牙印。”
“真的吗，我看看！”周小玉一听来了兴致，来到孙哲瀚身后看着他的电脑。
孙哲瀚放下手中的咖啡，调出很多关于吸血鬼的周边。
就在几人讨论要买哪一套吸血鬼道具时，孙绮彤看都郑玄单手托腮眉头微皱好像在想事情，“怎么了？”
郑玄微微摇了下头，“好像有什么事情被我们遗忘了。”
“是关于裴雨晴？”孙绮彤问道。
郑玄点了点头，“刚才有个东西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没有抓住，到底是什么呢？”
这时周小玉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个好看，我要这个，这牙齿还镶钻呢，买买买！”
听到周小玉的声音，孙绮彤又看了一眼正在想事情的郑玄说道：“你们小点声。”
周小玉几人马上住口，小心的讨论着要买的东西。
“对了，我想起来了，牙印，就是牙印！”郑玄突然说道。
“什么，郑玄，你也要买僵尸牙吗，喜欢什么样子的，我送你？”周小玉以为郑玄也要买，热心地说道。
郑玄站起身对孙绮彤说道：“不是，孙警官，你去法医师问一问，他们在孙绮彤左肱骨开放性骨折处有没有发现牙印，我们可能漏掉了关键线索！”
“牙印？”孙绮彤不明白。
郑玄也不打算解释，“你和法医这么一说他就能够明白。”
孙绮彤点了点头，往法医办公室走去。
周小玉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吸血鬼咬人不是咬脖子吗，难道有咬胳膊的？
赵雷从外面回来，听到郑玄的话之后和他一起往法医办公室走去。
因为孙绮彤的话，法医将裴雨晴的尸体再次推了出来，放到解剖台上。
“赵队！”听到身后进来人，孙绮彤喊道。
赵雷点了点头，问道：“什么情况。”
孙绮彤看了一眼郑玄，让他解释。
郑玄说道：“我猜想孙绮彤的死应该是因为蛇。”
“蛇？”孙绮彤不明白。
“法医，麻烦你看一下伤口处是不是有牙印。”赵雷没有细问，而是拜托法医。
法医点了点头，将裴雨晴左肱骨处再次做了解剖，果然看到了牙印。
之前法医并没有仔细查看这处，因为尸体有被鱼咬过的痕迹，所以也就以为这处也被鱼咬了。
经过解剖查看才发现了被蛇咬过的牙印。
“什么蛇咬过人之后会全身失血？”孙绮彤问道。
郑玄解释道：“有一种蛇可以，之前我在书上看到过，叫非洲加莲湾蝰蛇，只要被它咬一口的话，二十分钟之内全身流血而死。”
发现了被蛇咬的牙印后，法医进行了切片试验，经过验证，在伤口处留下的DNA，果然是非洲加莲湾蝰蛇的DNA。
带有血毒素的毒液通过肱静脉进入身体，造成失血，一旦被这种蛇咬到的话，二十分钟之内，全身上下全部都在流血，极为痛苦的死去。
想到裴雨晴死前的模样，孙绮彤眉头紧皱，凶手到底是有多残忍，让一个女人这么痛苦的死去。
要想找到杀害裴雨晴的凶手，首先下手的地方就是宠物店或者动物园，查找有什么地方出现过这种蛇。
郑玄说道：“这种蛇肯定会有很多非法途径进入到国内，或者是海关扣留，这都要查一查，我们先围绕在臧金生周围，看看他认识的人里面有没有人可以接触到非洲加莲湾蝰蛇。”
“你怀疑凶手是臧金生？”赵雷问道。
“嫌疑最大！”郑玄只能这么说，“不过如果他和十年前珠宝盗窃案有关的话，我们还不能抓捕，他周围肯定不只有我们警察在盯着，当年的人也会盯着他。”
赵雷推测道：“钱木十年前被人杀害，十年后裴雨晴又被杀死，唯一和他们有联系的臧金生还活着，如果他不是杀死两人的凶手话，很有可能他就是下一个目标，只要我们盯紧臧金生，就能找到幕后黑手。”
“十年前的珠宝一定被他们其中的某个人藏在了一个地方，所以十年了才会相安无事，直到柏青的骸骨被发现，当年的人才会乱了阵脚，想要赶快找到珠宝然后潜逃。“孙绮彤说道。
在臧金生找到裴雨晴时就被发现，所以裴雨晴死了，她死的那么痛苦，应该是死前受到过拷问。
而和裴雨晴见面的臧金生此时没有被害，有两种可能，凶手是臧金生，再有一种可能凶手在裴雨晴口中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答案，所以他才杀了裴雨晴，他的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就是和裴雨晴有过接触的臧金生。
孙哲瀚在知道裴雨晴死亡的真正原因之后，再查看了她的电脑，将她曾经写过的小说全都看了一遍，发现了一部没有发表的小说。
小说的题材为悬疑侦探类小说，讲的是一个杀手利用他女朋友警察的身份，知道所有案件的线索，然后先警察一步杀死凶手，将自己化身为正义，除暴安良。
虽然写的不是很专业，孙哲瀚还是觉得挺有意思。
听到孙哲瀚说完这个故事，钱陈伟想到了当年裴雨晴辞职的事情，于是再次查看了当年珠宝抢劫案时的监控。
在监控中，劫匪拿着枪冲到了珠宝店，在听到第一声枪响之后，所有人都害怕的不敢动，劫匪让他们爆头蹲在地上。
被挟持的人质按照劫匪的话去做。
当时唯一没有动的人就是裴雨晴，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钱陈伟将裴雨晴的画面放大，看到她一脸惊恐的看着门口方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相信的事情。
就连劫匪拿着枪威胁她，她也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在靠近门口的地方站着一个劫匪，裴雨晴当时看的人应该就是他，只是那人根本没有看裴雨晴。
放大站在门口处劫匪的胳膊，在上面发现了一个纹身，当年调查案件的警察也根据这处纹身找过嫌疑人，只是没有找到。
就在站在他前面的劫匪拿着枪走向裴雨晴时，纹身男的动作有了明显的变化，好像要上前一步，不过最后也没有动。
之后的画面就是裴雨晴被劫匪打了一枪，纹身男身体晃了几下，不敢看向裴雨晴的方向。
从这些画面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就是，纹身男和裴雨晴应该认识，从裴雨晴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们的关系应该很亲密。
“这个纹身怎么觉得在哪里见过！“赵雷说道。
“臧金生也有一个这样的纹身，不过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在之前去找臧金生时，虽然他穿着长衣看不到纹身，但是在他扶自己老婆进车的时候，曾经露出半截胳膊，郑玄正好看到了露出来的纹身。
周小玉不相信的说道：“如果说这个纹身男就是臧金生的话，那么当天裴雨晴认出了他，所以她才会在发生抢劫案之后辞职离开，是为了保护臧金生？还是说她担心警察抓到臧金生之后会把她当成内应？“
孙绮彤之前也想到这种可能，“这是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裴雨晴就是他们的内应，不过从裴雨晴和臧金生的表情和肢体上可以推测出，这种可能性很小。”
“裴雨晴可是他的女朋友，他怎么会下得去手对着她开枪？”周小玉不相信。
“开枪的不是臧金生，也许开枪那人也不知道裴雨晴的身份。”郑玄推测道。
一个女人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自己最爱的人出卖，当时的心情该是多么的凄凉，又是怎么度过的这十年，“十年前裴雨晴搬离自己的住处不是为了换一个心情，而是为了逃跑，担心臧金生知道她没死之后会再次杀她。”
孙哲瀚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很可怜，“可惜的是躲了十年还是被臧金生找到，所以臧金生杀人灭口，这样十年前的事情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臧金生如果真的要杀裴雨晴为什么还要送给她那么贵重的礼物，这不合逻辑啊。”周小玉想到裴雨晴手里的那个包。
“送别的礼物？最后的礼物？”钱陈伟说道。
孙绮彤觉得这个解释站不住脚，“应该不会，如果他真的打算杀死裴雨晴的话，根本不会请她去那么高档的地方吃东西，也不会送她那么贵重的礼物，这一点都不像是要杀人，倒真的像是真心补偿。”
“臧金生现在跟好了吗？他应该会有危险。”郑玄问身边的赵雷。
赵雷点点头，“派人跟着呢。”
当年参与抢劫的人有四个，知道柏青应该是其中一个，不过在十年前已经死了，剩下的三个一个是臧金生，还有两个，那两个人会是谁，他们和柏青、裴雨晴的死有什么关系？
郑玄说道：“如果说十年前抢到的珠宝还没有分账的话，那么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这三个人十年之间肯定互相监视着，确定除了自己之外的人没有要动那批珠宝的意思，所以只要盯住臧金生，就能找到线索。”
“我有一个想法。”孙绮彤说道：“告诉臧金生柏青和裴雨晴被害这件事，引他带我们去找凶手。”
“引蛇出洞，是一个不错的方法。”郑玄也同意这么做。
孙绮彤的方法确实不错，而且有了很大的效果，臧金生在知道裴雨晴被害的消息之后，变得很异常，有的时候躲在家里一整天都不出门，有的时候开着车围着自己的小区一圈一圈的瞎转。
今天跟在臧金生后面的人是钱陈伟和周小玉，看着臧金生开着车子乱转，周小玉说道：“他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所以带着我们放风筝？”
“不管发没发现，我们都要跟好，要是把他跟丢了，赵队肯定不会放过我们。”钱陈伟看着臧金生在那里绕圈，也是有些恼火。
在臧金生围着自己小区转了几圈之后，车子开上了大路，周小玉一看马上提醒钱陈伟，“快点，他要跑，跟上！”
钱陈伟一个方向盘打过去，车子跟了上去，“放心吧，只要我跟着，他跑不掉的。”
周小玉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前面臧金生的车，担心一眨眼他就会不见，“你还是小心点吧，这个臧金生狡猾的很。”
“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我这个老猎人的枪！”钱陈伟嘚瑟地说道。
跟了一段路之后，便看都臧金生的车进入到一家商场，钱陈伟和周小玉也下车，远远地跟着他。
臧金生在商场里左转右转，一会上楼，一会下楼，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周小玉看着臧金生停到一个男装店门口后说道：“你说他一个大男人自己来逛商场，是不是有点奇怪。”
钱陈伟假装帮周小玉挑衣服，眼神时刻盯着臧金生，“这有什么好奇怪，我有的时候也自己来买东西。”
正说着，便看到臧金生拿着一件衣服进了换衣间，两人对看一眼急忙来到隔壁店，盯着臧金生进的那件换衣间。
钱陈伟有些不放心的来到店里，店员招呼了他，看到钱陈伟拿着一件衣服不放，心想应该比较喜欢，便告诉他现在试衣间里都有人，让他等一下。
这家点有两个试衣间，一个被别人用着，另一间是臧金生用，钱陈伟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而在隔壁店的周小玉被热情的导购缠上，“小姐，如果喜欢的话可以试一试，我们店今天搞活动，购物满一千的话会有返券。”
周小玉的心思完全不在买衣服上，她的眼神看到的方向是臧金生的方向，“不用了，我自己随便看看。”
导购小姐倒是没有看出周小玉此时的心情已经有些不耐烦，继续说道：“您要是觉得这个裙子不满意的话还可以试下旁边这条，我觉得您穿上一定很好看。”
为了不放导购一直缠着自己，周小玉只好放下手里的衣服，离开店里。
来到钱陈伟身边，周小玉低声问道：“臧金生还没有出来？”
钱陈伟也觉得奇怪，一个男人换衣服会用这么久的时间，“没有。”
“不会是跑了吧？”周小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听这话，钱陈伟急忙冲动试衣间前面，用手推了推门，里面还锁着，却没有听到里面有人说话，于是问道：“请问里面有人吗？”
等了一下里面依然没有人回应，钱陈伟知道糟了，伸腿一脚将门踹开，里面早就没有了身影。
“你们这是干什么？”导购员看到他们将试衣间门踹开，上前质问。
“人呢？刚才在里面换衣服的人去哪了？”周小玉着急地问导购员。
导购员被她吓了一跳，“我，我没有注意，我我不知道啊。”
“怎么会这样？”钱陈伟刚才明明看到臧金生走进去，他确实没有出来，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走到试衣间里面，钱陈伟看到臧金生刚才要试的衣服还挂在那里，人却不见了。
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他要是想逃难道是遁地不成？
敲了敲四周的门板，其中有一扇门板动了动，伸手一推，竟然推开了。
钱陈伟指着推开的门板问道：“这里通向哪里？”
导购员慌张的摆着手，“我不知道啊，应该是后面那家店吧，那也是我们老板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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