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言语攻击
再说莫小安，一接触到柔软的床，即刻秒睡。等她醒来时，天色已接暗了，拉开窗帘往外看去，整个城市华灯初上，璀璨的灯火陆陆续续地亮了起来。她抬起右手拍拍脑袋，然后撑起双手伸个懒腰，随便洗洗后走出了卧室。
一出门，客厅里灯火辉煌，韩骞颂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不停地输入，听到声响便扭回头来，带着些戏谑的口气道：“还真能睡啊。”
莫小安有些不太好意思：“我在飞机上没怎么睡，早上三点钟到了这里就开始走路，一直碰到你之前都在路上走，所以有些累了。”
韩骞颂没什么表情，合上笔记本站起身来：“饿吗？先吃点东西，一会儿去警局。”
也许是出于感激，莫小安想说些话夸赞他，一张口便是：“你这人，相处久了好像也不是很渣……”
话音刚落，她觉得头顶飞过一排乌鸦。它们不停地重复着一个字：“渣，渣，渣……”
莫小安瞬间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还不如不说呢，现在多尴尬啊。
韩骞颂倒是没多在意，只是在走出房门时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对我不需要改观，你爱怎么想是你的事儿，Idon’tcare。”
莫小安觉得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原本还带有的一丝感激瞬间破灭。这种人，自傲自大自我自私，想想国内的那些事儿，就知道完全不必给他好脸色。可她一听到现在真真实实地在自己眼前的这位韩骞颂嘴里吐出的话，所有的不满又会消失殆尽。这人还真是，爱不得也恨不得。
因为身上没钱，莫小安只好乖乖地跟在韩骞颂身后亦步亦趋，生怕把这根救命稻草也弄丢了。
“吃什么？”韩骞颂很绅士地问了问女士的意见。
莫小安也不忸怩，摸着自己快要造反的肚子道：“很饿，可吃了又怕不消化，我们去找一找中餐馆吧。”
韩骞颂淡淡地点下头，伸手拦下一辆计程车，用流利的英语跟司机交谈了几句，然后坐了进去。莫小安也跟着坐下，稍微带些羡慕口吻道：“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学英文了。”
韩骞颂没理她，掏出手机自顾自地玩。莫小安一扭头看见了手机，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我可不可以借你手机用下？”
“嗯。”韩骞颂把电话地给她，看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我给自己的手机打个电话，说不定司机师傅听见了会还回来。”她边说边按着号码，但不巧的是，拨出去后直接提示关机。
韩骞颂挑挑眉毛，没有发表意见。心里却在想，这女的到底是天真还是笨。
莫小安放下电话，脸上浮现些许无奈。她想了想后再一次认真问道：“打给国内会不会很贵？”
韩骞颂很想笑，这个女孩可比国内那个伶牙俐齿的莫小安可爱多了。他微微眯起双眼，装作毫不在意地淡然说道：“很贵。”
“那我回去给你钱。”莫小安听到答案后急忙补充，她其实是想打给许洋洋，好联系到杨乐乐。
但韩骞颂好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随你。不过被查到你会被马上遣返，还有可能被怀疑非法入境。所以我劝你还是尽快去大使馆办理补办护照或旅行证。有什么亲朋好友，下次再见也不迟。”
莫小安毕竟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地打消了心中的想法，现在就算是联系的杨乐乐也不一定能解决。再说，莫庸的五十大寿应该就在今天，只要过了今天，回国也没什么不可。
“我是怕太麻烦你。”莫小安不安道，“毕竟我们的交情还没熟到这种地步……”
韩骞颂白了她一眼，幽幽地说：“确实不熟。不过给了我一巴掌，替我强出了一次头，赔了我一笔钱而已。”
见他这么说，莫小安乖乖闭了嘴。每次谈话都会这个样子，他总是有本事把气氛降到冰点。不嘚瑟会死啊？不装高冷会死吗？好好说话不挖苦人会死吗？
韩骞颂见她没接话，又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虽然语气也是淡淡的，但听得出是替莫小安做安排。他说：“吃过饭去警局备案。这种情况，十有八九是找不回来了，估计你也记不住车牌。警察开了证明后，明天去大使馆补办。不过补办护照要等一个月，旅行证几天就行，我介意你直接开旅行证，我有认识的朋友，一天差不多就能拿到。”
被打一巴掌再给个蜜枣，莫小安显然是对这招很受用：“那就旅行证好了，我也想尽快回去。”
韩骞颂接着说：“好，那我晚上让人帮忙定后天的机票。”
莫小安有些犹疑地看看他，试探着问：“一天能拿到旅行证吗？”
“我说可以。”韩骞颂又重复了一遍，“如果你有身份证照片，护照复印件之类的，最好找一找，这些东西也是有用的。”
莫小安摇摇头：“我手头没有这些。”
韩骞颂有些不耐烦地长出了一口气，真是麻烦啊。
“不过，我邮箱里应该有身份证的照片。我曾经发给过别人让她帮忙办签证，只要能登录邮箱，应该可以下载下来。”莫小安满怀期待地看着韩骞颂，想要从他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韩骞颂挑挑眉毛，又打击了她一番：“活在温室里果然是什么都不用考虑。你现在应该能深刻理解我当初说的把你卖妓院都没人要了吧？古代的青楼女子一个个多才多艺，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都能拿起，你呢，出个国都能把自己丢了。”
莫小安耐着性子听他说完，好不容易压住火气：“所以呢？不能办？只有身份证照片不行？”
韩骞颂转过头看向窗外：“我说可以，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听了这话，莫小安实在按耐不住，她没好气地问道：“所以呢，你刚才说了那一堆只是为了挖苦我？”
“那是事实。”韩骞颂转过头来，微微皱起眉头，不咸不淡地回答。
莫小安气得双手抱在胸前，坐直身子道：“回国后我一定会把钱还你，一份都不会少。这次你帮我，上次你被人打我也帮了你啊。我们就此扯平，以后最好再也不要有交集。”
“可以。”韩骞颂淡然，“如果你想没交集，不需要回国后，现在就可以。要么你马上还钱，要么你下车。”
他脸上表情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这样的阴晴不定让莫小安差点抓狂，果然是一个难惹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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