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没有正确答案的问题
眼见落入了下风，潘妮脸色一狠，催动死灵气息，城内发生变化。
蕾芙丽感受到了什么，脸色巨变，向潘妮说道：“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吗？”
“不做得这么绝，他们就要将我们绝杀了！而且他们反正本来就要死的！”潘妮不管不顾，变化继续发生，蕾芙丽见状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只能叹息着与之并肩作战。
“从一开始就错了啊。”蕾芙丽摇摇头，与圣女过了一招，双方无事，但城内的变化发生的却非常快。
萨菲斯听着风带来的声音，知道最糟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进来就是为了阻止一切的发生，而且自己还要借着打破这个计划给在芬恩王国布局的幕后黑手一个大笔斗。
对方对于自己的陷害只是随手而为，但如果不是自己精心安排，快速博取到这足够的力量回来复仇，自己可是要顶着一国通缉令挣扎求生的，甚至于如果自己不做那些事，自己说不定也会被维多利亚一同通缉，毕竟双方也是盟友。
也就是自己使用各种巧妙手段逐渐避过这一劫难，才有了自己现在带人站在这里。
但问题在于，这个队伍还有个外人，一个圣女。
现在潘妮在那边刻意制造出类似电车难题的事了，而很不巧，他们没法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圣女转头看了一圈，顿时脸色发白，尽管萨菲斯很快就将幽魂清理了，可是更大的问题却发生了。
在他们的后方，无数人从自己躲着的房子里走了出来，双目满是对生命的渴望，要喝其血吃起肉，唯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好过一些。
“是活人的气息……”
“他们是神明下凡了么？我好想吃上一口，我要把他们都吃掉！”
蕾芙丽没有趁机攻击，而是指着那些人说：“那么，你要怎么做呢？他们还不是幽魂，只是被死亡气息影响比较深的人而已，他们还活着，只是身体已经发生转变的他们需要新鲜的生命来弥补自己，让他们能够好受，情况有所好转，就好像大热天之下的人得到了一杯冰凉的甜美饮品。”
圣女悲哀的看了一眼那些人，随后闭上了眼，将法杖倒转，以持枪的方式抓着法杖：“但有用么？最后的结局无法避免。”
潘妮嘲笑道：“是啊，最后的结局无法避免，但是他们现在终究还没死，不是么？能活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能活着，谁想死啊？”
“说来也是可笑，我是这样，很多人也是这样，你觉得这种有活命的可能面前，谁会不争取呢？可惜如果时间再多一点，我还可以做得更进一步，当所有人都在拼命掠夺别人生命的时候，他们却不掠夺生命就会失去一切，他们现在才变化到一半，意识不足够清醒，还无法自我凭借良知发起反抗然后真正沦陷。”
“不要玩弄人性！”圣女握紧了长枪，咬牙切齿的警告着对方。
“为什么？是因为人性经不起玩弄经不起考验么？”
“我这是在警告你！”圣女垫步拧腰，力从得起，切入地动带来的巨力，长枪脱手而出。
就像是光芒闪耀，但又比光芒快无数倍，瞬息而至，半神也无从反应，这是以伟力强行形成攻击刚一脱手就立即命中敌人的绝强之击，就连已经连接在世界上的死亡之城都抖了三抖。
瞬间就被钉在王宫上的潘妮惊恐发现对方强大到已经超越了自己在对于未踏入领域境界半神的理解，她是在自己被钉住之后才反应过来的，这一瞬间她无力反抗，这是纯粹实力上的差距。
但这又怎么可能！
她又不是拥有领域已经非常接近神的半神，她不相信！
半神之间的一点小差距难道就已经是天上与地下的区别吗？如果不是她处于死亡领主的领域里，她怀疑在刚才自己就已经死了。
煌煌威严不可犯，潘妮的做法已经触及了圣女的逆鳞，蕾芙丽见状又惊又怒的看着她，连退几步给自己拉出反应的空间来。
然而圣女并不是要对她出手，而是招出一团圣火，再将之变化成自己的生命力。
一旁的莉莉丝看到圣女这样，立马骂道：“你在干什么？现在的你是力量化身，你的每一点力量都是你的生命！你的生命就是你的力量！你要把自己的生命分享出去吗？这是愚蠢的行为！”
“但这样能救他们，哪怕只是一时的……”圣女痛苦的将那些泛着淡金色的生命光芒分洒了出去，她的气息骤降，在这一刻就像是天空下起了光雨，带来的不是毁灭，而是生命。
正在奔向他们的普通人都沉醉在光雨之中停下了脚步，心有所感，努力扑向天空中降下的光雨，这是生命之雨，他们渴求的一切都在这里。
莉莉丝看了一眼，然后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看有用吗？他们暂时是停下了脚步，也确实在被光雨淋到的一瞬间享受到了新生命，然而他们刚到手的新生命马上就被这个死亡之地吸走了！”
圣女无言的看着这一切：“……”
“现在的情况很有意思，但你要怎么办呢？”潘妮脸色苍白的飞了回来，誓要将四人阻挡在外。
光雨停息，足以满足全城之民生命所需三倍数量的生命之雨并没有真的满足数以百万计的平民。
尽管现在圣女还是半神，但要她再像刚才那样让潘妮反应都反应不过来，是已经不可能办到了。
雨过之后非天晴，阴云下气温冰冷。
人们短暂的满足之后是更大的贪念，就算是之前才被拯救的那女人也在其中，甚至是因为知晓他们的力量反而更加贪婪，如果自己能够得到这股力量，自己必然成神！
萨菲斯上前几步，数道神力气息散发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走了邪魔的道路，那就没办法了，正义非是无脑的奉献，你下不了手我来出手，你不愿意杀人我来杀。记住，问题解决的越快，越少人受伤。”
圣女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黯然，微微点头：“可能没法很快突破，你要杀的人不会少……”
潘妮冷哼道：“哼，你们还真有信心。”
一道血光绽放，潘妮愕然的看着自己飞出去的一臂，那是这条手臂自己诡异反折过来将它从自己的身体上撕开的。
莉莉丝黑着脸说道：“真啰嗦，快点杀进去就是了！想更多的人死就继续拖下去。”
希尔薇身影逐渐淡去，飘忽的声音传来：“我留下来帮他。”
圣女一招手，新的圣枪出现在她手中，枪杆一挥，光芒皆为利器刺向蕾芙丽与潘妮两人。
萨菲斯看着那些冲过来的人叹了一口气，神力缓缓收敛，随手一挥拉出一圈巨大的界限将王宫囊括在内，一声巨吼响彻城内城外：“越此线者，死！”
然而警告无效。
“何苦来哉。”萨菲斯神情平静，只不过是又一次无法改变的事情罢了，哪怕涉及数百万的人命，幕后黑手布局的很深，是对方赢了。
数百万人的命拿来考验他们，不管他们给出什么答案都是输，因为有一个事实永远摆在这里，他将因此杀死数以百万计的人命。
当第一个越线者出现的时候，是萨菲斯挥出的第一剑，对方尸体完整，这已经是他最后的慈善了，不然一剑过去连一具尸体都不会留下。
萨菲斯只是很平静的在当行刑人，希尔薇则是暗中辅助以阴影尽可能多尽可能久的控制着那些人，避免他们都跑来送死。
只是让希尔薇感到诡异的是，整个城市仿佛都在与她作对，她越是控制那些人，力量消耗的也就越大，她越想拦住那些平民，感到的阻力也就越大。
杀了那些人反而轻而易举。
仿佛知道了她的困惑，萨菲斯说道：“别太分神，你在控制他们的时候是在跟他们身上的死灵气息对抗，跟死灵气息对抗就是在跟这个死亡领域对抗，你感受到的阻力也就会越大，你杀死了他们的肉体反而不是在跟死灵气息对抗，他们本来就是要变成死人的，你杀了他们反而还是帮了死灵气息，自然没有阻力。”
“……我明白了。”希尔薇的声音在萨菲斯身边飘荡，但她不再尝试耗费大力气尝试将人长久困在阴影之中。
一人控制一人杀戮，如果可以，他们应该直接飞起来到上空交战，反正普通人不可能会飞，根本威胁不到他们。
但可惜，这没用，在这死亡领域里，他们飞得再高，死灵气息也会帮那些普通人抓他们，死灵气息在哪里，他们就可以到哪里去。
而他们是要来解决问题的，解决问题就得到城中的王宫去，所以他们不可能离开这里，问题也只能在王宫那里解决，死亡领主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无比清晰，这是领域之主向本领域中的存在的宣告，菲利普还是个不称职的死亡领主，威能还不全面，无法收敛，以至于萨菲斯四人能一下子就锁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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